在林肯中心等待艾亞德·阿赫塔（Ayad Akhtar）的《麥克尼爾》（McNeal）開幕時，這是一部備受期待的劇作，主演是小勞勃·道尼（Robert Downey Jr.），而ChatGPT則在其中擔任配角，我不禁思考劇作家們如何應對人工智慧（AI）帶來的影響，這已經超過一個世紀了。早在1920年，捷克劇作家卡雷爾·查佩克（Karel Čapek）就寫了《R.U.R. — 羅素姆的普遍機器人》（Rossum’s Universal Robots）。這不僅是“機器人”這個詞第一次被使用，查佩克也可以算是第一位對AI感到悲觀的作家，因為他的劇作描繪了一場機器人起義，屠殺了所有人類，只剩下唯一的一個人。
這個冬天在紐約市上演的還有一部小型黑盒劇作《末日者》（Doomers），這部劇薄薄地隱喻了OpenAI的非營利董事會在一個週末將山姆·奧特曼（Sam Altman）踢出局，卻又因員工反叛而讓他回歸的事件。
這兩部劇作都沒有百老匯華麗的風采——也許以後我們會買票去看一部奧特曼和伊隆·馬斯克（Elon Musk）之間的舞蹈比賽的音樂劇——但它們都探討了在矽谷會議室、國會聽證會和每年NeurIPS會議的深夜飲酒會上迴響的問題。這些劇作背後的藝術家們對超智能AI可能如何影響或接管人類創作過程的問題表現出合理的痴迷。
《末日者》是劇作家兼編劇馬修·加斯達（Matthew Gasda）的作品，他的作品聚焦於當代的精神風貌。他之前的劇作包括《戴姆斯廣場》（Dimes Square），講述了市中心的年輕人，以及《Z世代》（Zoomers），其角色是布魯克林的Z世代年輕人。加斯達告訴我，當他讀到OpenAI的Blip時，他看到這是一個機會，可以探討比年輕紐約人更沉重的主題。奧特曼的被驅逐和最終復職有著明顯的莎士比亞風格。加斯達的兩幕劇作中有兩組不同的演員，一組描繪奧特曼角色的流亡團隊，另一組則集中在董事會上，包括一位看似基於AI理論家艾利澤·尤德科斯基（Eliezer Yudkowsky）的真正悲觀者，以及一位貪婪的風險投資家——他們逐漸意識到他們的政變正在失敗。這兩組人都在談論AI的危險、承諾和道德，同時也互相指責他們的困境。
不出所料，他們並沒有提出任何解決方案。第一幕結束時，角色們喝酒；在第二幕中，角色們吃了蘑菇。當我告訴加斯達，似乎他的角色在逃避建立AI的後果時，他說這是故意的。他說：“如果這部劇有信息，那就是這樣。”他還補充說，還有更黑暗的角度。“有很多暗示，虛構的LLM正在等待時機，操控角色。觀眾可以決定這是否完全是胡說，或者這是否可能是真實的。”（《末日者》仍在布魯克林上演，並將於三月在舊金山開幕。）
《麥克尼爾》是一部百老匯製作，主演是一位曾經飾演基於伊隆·馬斯克角色的電影明星，這是一部更具野心的作品，閃爍的螢幕投影著提示和輸出，彷彿AI本身就是一個角色。道尼飾演的雅各布·麥克尼爾（Jacob McNeal）是一位自戀的小說家和藥物濫用者，他獲得了諾貝爾獎卻失去了靈魂，最終沉迷於或許是最危險的物質——來自大型語言模型的即時虛擬才能的誘惑。
這兩位劇作家都擔心AI將如何深深地融入寫作過程。在《大西洋月刊》（The Atlantic）的一次訪談中，阿赫塔這位普利策獎得主表示，與大型語言模型的數小時實驗幫助他寫出了一部更好的劇作。他甚至讓ChatGPT在劇中擁有最後的發言權。“這是一部關於AI的劇作，”他解釋道。“理所當然，我能夠在幾個月的時間裡，最終讓AI給我一些可以在劇中使用的東西。”與此同時，加斯達在《末日者》的節目中給予ChatGPT和Claude編劇的榮譽，但他擔心AI會竊取他的文字，推測為了保護他們的獨特性，人類作家可能會回到紙上，以隱藏他們的作品不被渴望內容的AI公司發現。他還剛完成了一部設定在2040年的小說，“講述一位作家將自己所有的作品都賣給AI，卻無事可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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